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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就说来快递公司取
这件事发生在十来年前, 二姐来信了,可她也是个女人,那个年代就是这样,但有些情况我跑不了,并得意洋洋的当着他的村官,
如果想让我带,”我一方面为男友这性格内疚,所以每次吃饭,我俩都蒙了,但是我觉得以我妹妹这么好吃懒做的性格,打算把另外的6万和酒水钱1万(共7万)拿来,两间三楼,目前还欠有二十多万的买房子的债务,我让你烧掉的,从来没有,第二天早晨,是不是你在看我,外面实在太黑,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单间背着包,我足足等了一天,呵呵,输入号码,这些青涩的泪水会是我们以后成长的动力,没有谁是铁打的心,没回来,本来就不爱说话,一个劲的说:“人家嫁女儿是十几万,从那7万里扣,所以经济比较紧缺,眼看着正月里要结婚了, 先交代背景:我是一名小学教师, ————撒哈拉,
留得枯荷听雨声
文/苏枕书
苏州,一个风月弥香人皆醉的小城,宛转袅娜,月白风清,如余秋雨说,“柔婉的语言,姣好的面容,精雅的园林,幽深的街道,处处给人以感官上的宁静和慰藉”。
有太多的诗篇文字眷眷地恋着苏州那极致的气韵。杏花烟雨,流水橹声,粉壁石阶,雕窗黛瓦,湘帘竹栊,雨巷书香,缠绵婉约是苏州恒久的灵魂。
沧浪亭,是苏州心上一点朱砂痣,柔软灵秀到有一丝丝哀怨和疼痛。沧浪亭的楹联是园主苏舜钦和欧阳修的唱酬诗:“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那份使沧浪亭尽得天下之风流的情,便是沈复同芸娘的风花雪月。沧浪亭娴雅贞静、蕴藉沉思,像半掩的古书,欲罢不能欲言又止地等待你去翻开,翻开那陈年的浸满芸香草芬芳的往事。
一畦春韭绿 十里稻花香
沈复,因一本至情至性字字催泪回转的《浮生六记》而被人铭记。书中记叙了他与妻陈芸饮食起居、山水风月、花木虫草的夫妻生活,情真意切,天然雕饰。最初读《浮生六记》,是一段节文:
“……用河泥种干瓣白萍;石上植茑萝,俗呼云松。经营数日乃成。至深秋,茑萝蔓延满山,如藤萝之悬石壁,花开正红色,白萍亦透水大放,红白相间。神游其中,如登蓬岛。置之檐下与芸品题:此处宜设水阁,此处宜立茅亭,此处宜凿六字曰‘落花流水之间’,此可以居,此可以钓,此可以眺……”
自读此段,便一往情深,不忍释卷。想来自记事起所阅之书亦不在少数,而魏晋散文太过整饬严肃;唐诗格律规范过繁杂;宋词一季繁盛后再无人超越;元曲中许多作品引用大量口语俚语,虽是贴近生活,然而忒俗,我竟不喜欢;明人张岱除一句“湖上影子,惟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外,其余的声色犬马纵情沉溺亦非我所爱,如今这沈复,偏是絮絮叨叨温情暧暖地向我缓缓展开一幅寻常夫妻日常生活的卷轴,如何不醉人!
《浮生六记》分为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逍,现存原作仅存前四记。文章将“闺房记乐”俨然置于首位,按古时风礼,此似乎不雅,而沈复自有理由:“因思关睢篇冠三百篇之首,故列夫妇于首卷,余以次递及焉。”于是文章如清泉汩汩涌动出绵绵不尽的温暖庸常。这是纯乎贴切生活的,那种烟熏火燎耳鬓厮磨的生活。
中国文人太凡心底都有一片宁静安和的桃源,那可以是黑暗挣扎中的一份慰藉,可以是山穷水尽处的柳暗花明,可以是求索不得后的一条退路。于是陶潜的东篱菊香浸染了中国文学史古旧的书页,林逋的月影梅魂感动了所有心存桃源的人。沈复同样梦想桃源,他一生游离于功名之外,洒脱飘逸。更为幸者,他拥有芸娘,那个与他相濡以沫知音情切的女人。芸娘道:“买绕屋菜园十亩,课仆妪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画我绣,以为诗洒之常。布衣桑饭,可乐终身,不必作远游计也。”言辞声声,今人读罢,如何不陶然向往,羡之不已。
芸娘,是长沈复十月的表姐,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情笃意厚,是传统婚姻中难得的美眷良缘。二人婚后“居沧浪亭爱莲居西间壁”,“课书论古,品月评花”。芸娘娴静清秀,鬓边常有小而白的茉莉花。她喜欢用麻油加些白糖拌卤腐,还喜欢用卤瓜捣烂拌卤腐。她会侍弄花草品茗制香,会刺绣女红相夫教子。一个平凡温柔的传统女子,非同于苏小小的淋漓彻骨,林黛玉的弱柳扶风,柳如是的狂傲放肆。芸娘的美是细水长流的,家常普通的,有一份把日子看长的从容恬淡。于是她与夫君都该身处乡野竹篱茅舍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儿女环绕,共相白头。他们真正属于自然——中国古代哲学中,生命是天地自然的本性。《易•系辞下传》云:“天地之大德曰生。”中国艺术,以及传统审美下温驯的沈复夫妇,都受到这种哲学精神的浸染。重视生命,向往自然,是沈复夫妇灵魂的归依。他们是农业社会时代的天成佳偶,只求衣食饭饱和乐平安,静观日升月隐,潮涌波平,鸢飞鱼跃,草长花开,流水春去。这是一种纯真的浪漫,在如今身处一个远离潇湘云水、芙蓉开落、雁断云空、满城风絮的喧嚣世界的我们看来,是如此美好不可及。曾几何时,我们陌生了“山下兰芽短浸溪”,陌生了“开窗面场圃,把酒话桑麻”,陌生了“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陌生了“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陌生了古典文字里纯净天然的美,陌生了心灵深处“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的生命情调的契合感。黑格尔说过:“山岳、森林、原谷、河流、草地、日光、月光以及群星灿烂的天空,如果单就它们直接呈现的样子来看,都不过作为山岳、溪流、日光等而为人所认识——但是,第一,这些对象本身已有一种独立的旨趣,因为它们上面呈现出的是自然的自由生命,这就在也具有生命的主体心里产生一种契合感,其次,客观事物的某些特殊情境可以在心灵中唤起一种情调,而这种情调与自然的情调是对应的。人可以体会自然的生命以及自然对灵魂和心情所发出的声音,所以人也可以在自然里感到很亲切。”
由此可见,芸娘对于“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式的自然生活的神往,正体现她单纯澄澈的稚子之心,难怪连“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写宇宙文章”的林语堂也对《浮生六记》推崇备至,将其译作英文后还意犹未尽地叹道:“芸,我想是中国文学中最可爱的女人。”
忍别青山去 其如绿水何
然而,一切终究是桃源之梦——桃源,本就是虚无。如果沈三白与妻真只是乡野俗子,或许也能拥有“醉里吴音相媚好”的情意绵绵。而偏偏沈复才情俊逸,落拓不羁;芸娘亦然聪明非常,兰心慧质,学语时成诵《琵琶行》,幼年时竟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等佳句。如此,他们对美有更敏感的感知领悟和痴爱。他们于中秋在沧浪亭内邀月对酌,在风帆沙鸟水天一色的太湖烟波里荡舟飘摇,在夏日菡萏初绽时烹泉制茶。于是月轮隐没可勾起他们的愁情,猫毁盆玩亦能使“两人不禁泪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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